19世纪末20世纪初,随着西澳大利亚采矿业和畜牧业的发展,人们开始探索一条能把牲畜从kimberley(金佰利)牧场运到南部市场的小道。这条沿途建有54口水井的小道后来被为“坎宁古道(canning stock route)” 。
长达1850公里的坎宁古道(canning stock route)连接西澳大利亚金伯利(kimberley)地区的halls creek 和 gibson沙漠边缘的wiluna。halls creek地区是西澳大利亚最早出现淘金热的地方(1885年),而 wiluna 在1896年发现黄金后迅速成为西澳最大的矿场,有9000多名矿工受雇于此。矿场对新鲜肉制品的需求量也与日俱增。
其实早在1905年,西澳的珀斯及附近一带采矿业的兴起已使得人们对肉制品的需求大幅上涨。彼时,东金佰利(east kimberly)地区有牧场,但因当时蜱虫肆虐,牲口被禁止运输至西澳北方的珀斯。肉价随之暴涨,政府和牧民都很着急,希望寻找到一个解决办法。
一个乍一听有些疯狂的主意引起了当时政府的兴趣:如果能在沙漠中找出一条路,保障牲口从wiluna到halls creek途中的供水,而蜱虫无法在沙漠环境下生存,防疫问题不攻自破,肉制品短缺的问题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办法是有了,具体如何实施呢?
纵然在红沙漫天、一望无边的沙漠中,也是能找到水源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地原住民得以在如此干旱燥热的环境中生生不息。
可以说如果没有周边原住民的帮助,就没有坎宁古道。正是靠沿途原住民的指引,alfre才能最终确定并在测绘地图中标注54处水泉的位置。虽然水泉之间的距离大致需要牧羊(牛)人和牲群走上一天,但每口井提供的水资源能满足近800头牛的需求。1908年,alfre回到了这条路上,对沿途54处水泉中的48处进行了一些人为改建。
虽然坎宁古道一定程度上暂缓了当时供应的短缺,但终究不能满足更大的牧场需求。再加上自然水泉曾被人为改建,新增的设施通常需借助机械或者畜力方能取水,当时这种彻底的改造,并没有考虑是否会影响当地原住民的生活,没有外力帮助的他们难以获得水资源,因此水井一定程度上被破坏掉了。诸多原因导致在此后的二十多年间,坎宁古道及其沿途水井一直处于荒废的状态。1929年,当时的一位牧人william snell受政府的雇佣,修护沿途的水井。除去修缮已有设施外,william的一个重要举措就是在多处深水井的位置增加爬梯,希望保证当地的原住民也能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取到水,日常生活需求能有保障,取水矛盾得以解决。坎宁古道因而于1931年至1959年间重新投入使用 。
二战期间,因担心澳大利亚北部领土遭到入侵,坎宁古道还一度被考虑作为一条紧急撤退的路线。但由于古道穿过原住民的领地,时有冲突;再加上后来随着汽车和公路的普及,这条路也就不再使用了。
纵观这段历史,坎宁古道在畜牧业生产方面的用途几经变化,但对于沿途原住民来说,这片土地始终是他们的家园和精神归宿。《yiwarra kuju:坎宁古道》中收录的很多画作就反映了当地原住民群体与这些水泉密不可分的关系。比如说,下面这幅名为《kunkun》的作品是由四位女艺术家共同创作的。通过注释图可以看出,每处水泉都有自己的名字,虽然我们现在已不能确切了解其涵义,但相比以数字命名水井,原住民为地形地貌命名并赋予其独一无二的意义,透露出人情味。画面中央是"kunkun",该处作为当地传统的女性圣地。原住民女性们会聚集在这里,较年长的教给年轻人舞蹈和歌曲,口口相传,一代又一代地传承。看似荒芜的沙漠其实充满了她们鲜活的生命力,每一处圈圈点点都可能代表了她们出生的地方、生活的地方、祖先生活过的地方,以及祖灵留下力量的地方。作画也成为了她们完成文化和知识传承的活动,深深融入了原住民文化与生活的脉络。
其实不仅是坎宁古道,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大多数关于澳大利亚原住民的历史和故事都是站在非原住民角度、以非原住民的口吻为来叙述的,其根据往往是人类学家、探险家、早期的移民者和牧民等人群的研究和记录。随着近年来澳大利亚和国际语境下对原住民历史文化的重新审视和社会民众对这一议题的参与和探索,情况正在不断改善。在文化艺术领域,包括澳大利亚国家博物馆(national museum of australia)、国家美术馆 (national gallery of australia)和维多利亚州国立美术馆(national gallery of victoria)等在内的各大澳洲博物馆、美术馆,都呈现了以原住民策展人和团队为策划主体的展览,叙述的声音和思考的角度重新归还给相关原住民群体及其后裔。我们也希望观众能从他们的视角,以更平等开放的姿态来感受原住民独特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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